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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基昌：每一種技術的更替都需要理由
彭基昌(chang)：每一種技術(shu)的更替(ti)都需要理由(you)
對話佛(fo)山新景泰陶瓷機(ji)械有限公司總經理彭基昌
尹虹 黃(huang)賓 楊(yang)敏媛
彭基(ji)昌，學機械專業出(chu)身(shen)卻在歷練中諳熟陶瓷(ci)工藝的(de)(de)陶瓷(ci)設(she)備(bei)(bei)國產(chan)(chan)化(hua)的(de)(de)先(xian)行者。基(ji)本(ben)實現施釉(you)設(she)備(bei)(bei)國產(chan)(chan)化(hua)后(hou)，又握住先(xian)機引(yin)進噴墨設(she)備(bei)(bei)趕上噴墨技術國產(chan)(chan)化(hua)之路，是(shi)一位勤于思考(kao)，引(yin)領企業穩(wen)健前行的(de)(de)儒(ru)雅型企業家(jia)。
十年陶瓷廠歷(li)練，轉身做釉線(xian)設備(bei)
尹虹(hong)：彭總，你好！你看著很年輕(qing)，是70后(hou)嗎？本(ben)地人？
彭基昌：博士你好，你過獎了，我是1969年出生的三水本地人。
尹虹：那你參加工作應該是(shi)在1990年以后了，是(shi)陶(tao)瓷專(zhuan)業出(chu)身嗎(ma)？是(shi)怎樣進入陶(tao)瓷行業的？
彭基昌：我是從輕工部(bu)廣州輕工業學院畢業的，但不是陶瓷專業，是輕工機械裝備（專(zhuan)攻(gong)飲料裝備），1990年畢業(ye)參加工作，去了三(san)水(shui)誠(cheng)達(da)陶瓷廠(chang)。說起來，我(wo)進入陶瓷行業(ye)也是陰差(cha)陽(yang)錯，因(yin)為當(dang)時三水的(de)飲料廠、水泥都是支柱產業，而陶(tao)瓷是新興產業，我有不(bu)少同學就(jiu)去了三水健力寶，啤酒(jiu)廠，而我去了(le)陶瓷廠。看到分配(pei)通知，我一面茫然。我只知道(dao)怎(zen)樣(yang)把飲料(liao)灌(guan)到瓶(ping)里(li)去，卻真不(bu)知道(dao)怎(zen)樣(yang)把泥土變(bian)成瓷磚！當(dang)時是歐總(zong)（現(xian)宏宇集團總(zong)經理歐家瑞）在三水上(shang)了一(yi)條生產線（國(guo)有企業(ye)），剛(gang)投產不久。
尹虹：作為(wei)非(fei)陶(tao)瓷(ci)專業出身的，你最初入行做的是(shi)什(shen)么？
彭基昌：做(zuo)技(ji)術員(yuan)，主要負責(ze)設備。我在陶瓷廠做(zuo)了整整10年(nian)，可以大致分(fen)為三個階(jie)段：
第一階(jie)段是(shi)(shi)我(wo)初進行業時，當時沒有什么技術人員(yuan)，也沒有足夠(gou)的(de)專業人才，對于我(wo)這樣一個一開始就接觸流(liu)水線的(de)新人來說(shuo)，也算(suan)是(shi)(shi)一個很好的(de)學習(xi)機會。
當時(shi)廠里全線引進(jin)了一(yi)條西班牙的(de)(de)生產線，用的(de)(de)是(shi)現在比較時(shi)髦(mao)的(de)(de)干法制(zhi)粉(fen)工藝。我看了上期你關于山東義科干法制(zhi)粉(fen)的(de)(de)文章(zhang)了，說起來(lai)我們(men)(men)那(nei)時(shi)候算是(shi)國內(nei)最(zui)早做(zuo)干法制(zhi)粉(fen)的(de)(de)了。那(nei)時(shi)從原料制(zhi)備到(dao)成品(pin)包裝已(yi)經是(shi)“一(yi)條龍”的(de)(de)整線概念，歐總(zong)他們(men)(men)一班人去了國外培訓。他們(men)整線(xian)只有5個人在操作(zuo)，騎著單車巡查。我90年去的(de)時候，派來的(de)西班牙專家(jia)已經撤走了（89年六四事件(jian)時(shi)）。
尹虹：那應該是因為政治(zhi)原因，1989年下(xia)半年西方對中國(guo)經濟實行(xing)抵制。這個，在合同上沒有(you)條款(kuan)作相關的保(bao)證？西方國(guo)家比較講究business is business（生意歸生意）。
彭基昌：應該有，當時就為此(ci)打起(qi)了(le)官司，我們(men)最(zui)后(hou)贏了(le)，可以說這(zhe)場官司是中國(guo)國(guo)際官司為數不多(duo)的(de)勝局，歐總說他還(huan)因此(ci)上(shang)了(le)對方的(de)黑名(ming)單。贏是因為道理確實在我們(men)，合同沒(mei)完成他們(men)就走了(le)。他們(men)最(zui)后(hou)沒(mei)賠錢(qian)，只是賠了(le)一臺680的(de)薩克米壓(ya)機，而我們(men)的(de)尾款(kuan)也沒(mei)有付。
第一步走進(jin)工(gong)作，就遇到西班牙(ya)撤走調(diao)試人員(yuan)，技術出(chu)現空白，我們唯有全部技術人員(yuan)齊力摸索，一步一步地(di)把設備摸熟、搞懂。
1993-1995年那幾年主(zhu)要是技(ji)術改(gai)造，把(ba)生產線(xian)改(gai)來改(gai)去(qu)，讓它更適合我們的產量、質量和內控。當時(shi)做陶瓷太賺錢了，三水也一下子多了很多陶瓷廠。
尹虹：這是(shi)你10年陶瓷廠生(sheng)涯的第一(yi)階段(duan)，接(jie)下來(lai)是(shi)什(shen)么(me)階段(duan)？
彭基昌：做(zuo)了兩(liang)三年(nian)技術員(yuan)后，流水線(xian)工作也(ye)熟(shu)悉了，歐(ou)總就把(ba)我調到車(che)間(jian)做(zuo)車(che)間(jian)主任，負責整個車(che)間(jian)的管理，而我之(zhi)前做技術員是負責干法生產的（原料車(che)間）,當(dang)時車間(jian)是(shi)一條兩次燒內墻磚的(de)生產線(xian)。那段時間(jian)我們大膽改造(zao)，基本上把(ba)產量翻了一倍。摸索多了，就(jiu)不管是(shi)壓機改造(zao)還是(shi)立式干燥改造，都不是(shi)(shi)什么大問題了。我(wo)們(men)那時候(hou)主(zhu)要(yao)還是(shi)(shi)消化立式干燥器，包(bao)括(kuo)窯爐(lu)在內的設備(bei)都從燒煤(mei)氣改燒柴油。后來又(you)流(liu)行燒重油(you)（隔焰(yan)窯）進(jin)入了第二階(jie)段(duan)，隨著(zhu)公司(si)的產能(neng)擴大，窯爐增多(duo)。行業(ye)的這些轉變(bian)我都有參與了，包括(kuo)施釉線的改造、怎樣(yang)提高優等品(pin)、自動印花等。
尹虹(hong)：接下來應該(gai)是(shi)你的第三階段了，其中又有怎樣的故事？
彭(peng)基昌：我去(qu)了(le)內(nei)蒙古包(bao)頭，耐火材料廠。那是(shi)1997年(nian)了(le)，那時我(wo)們(men)廠(chang)的(de)瓷磚(zhuan)賣到包頭去(qu)，在佛山來說也算比(bi)較早的(de)。我(wo)們因此跟耐火廠有了接觸，其實他們比(bi)我(wo)們更早做瓷磚(zhuan)，還很早(zao)就拿(na)到出(chu)口香港的免檢證，等于(yu)我(wo)們(men)進步了，他們(men)還是很(hen)落后(hou)，所以我(wo)們(men)大家一(yi)(yi)起合(he)作成(cheng)立了一(yi)(yi)個合(he)資公司。我(wo)們(men)的合(he)作模式(shi)是大家各出一(yi)(yi)部分人(ren)，然(ran)后(hou)我(wo)們(men)去管理。我(wo)帶著十幾個人(ren)，1998年正式投產，直到2000年國營(ying)企(qi)業轉制(zhi)，我們就(jiu)回來了。到年中(zhong)，我就(jiu)加入了新景泰(tai)。
從技術員到車間主任，再(zai)到總經(jing)理(li)助理(li)以及后來的(de)總經(jing)理(li)，就是我在陶瓷廠的(de)十(shi)年了。
尹虹：其實國營企(qi)業(ye)轉制是(shi)一(yi)個(ge)好機(ji)會(hui)。但2000年(nian)時建陶(tao)集團轉制不(bu)成功就相當于倒(dao)閉了，你得和(he)原來(lai)廠里的員工一樣另尋(xun)出路。但是(shi)，以你在陶(tao)瓷行業的經歷來(lai)說，為什么選擇了新景泰？有(you)沒有(you)想過去其它行業？
彭基昌：當(dang)年如果(guo)讓(rang)我選，肯定第一選擇(ze)是再做陶瓷廠(chang)(chang)，但問(wen)題是我們當(dang)時的(de)幾(ji)個(ge)廠(chang)(chang)都(dou)因為(wei)城市規劃原因停掉了(le)，就是說我們連基地(di)都沒有了(le)。再說，我加入新景泰也是有一定(ding)淵源的。做壓機配(pei)件老板楊總最初在李兆峰(feng)干，后(hou)來在(zai)1993年創立了新景泰(tai)。新(xin)景泰原來一直(zhi)是(shi)做貿易(yi)的，最早還是(shi)以(yi)施(shi)釉(you)線設備(bei)為主，代理OMIS,FK和TSC的，還有后來(lai)的SMAC做仿(fang)古磚(zhuan)設備的(de)。
最初我們說(shuo)想(xiang)要承(cheng)包(bao)陶瓷廠，楊總也曾(ceng)和我去考察過，結果沒有(you)找到合適(shi)的工(gong)廠，但在(zai)這過程中(zhong)(zhong)(zhong)我也進(jin)(jin)一(yi)步了(le)解了(le)新景(jing)泰的(de)(de)業務狀況。然(ran)后在(zai)跟(gen)楊(yang)總的(de)(de)交流(liu)過程中(zhong)(zhong)(zhong)，我們(men)發現彼(bi)此有一(yi)些共同的(de)(de)想法。我在(zai)陶瓷(ci)廠(chang)負責技術十年，對設(she)備也比較有感覺(jue)了(le)，我說(shuo)這些意(yi)大利進(jin)(jin)口設(she)備遲早都要被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產品替代的(de)(de)，而且十年前，我們(men)技術上(shang)被外國(guo)人制約的(de)(de)場景(jing)還歷(li)歷(li)在(zai)目，繼續(xu)依賴“洋設(she)備”說(shuo)不定(ding)哪天(tian)又會歷(li)史重演，說(shuo)到最(zui)后我們(men)就(jiu)一(yi)致(zhi)決定(ding)干脆就(jiu)我們(men)來做，把“洋設(she)備”國(guo)產化。
所以，基(ji)于這(zhe)一理念，我加(jia)入了(le)新景(jing)泰。我們就等于是大家合作一個新項目，楊總還是繼(ji)續做他的(de)貿易和銷售工作，我負責(ze)研發生產和(he)服務。就在那一年——2000年，新(xin)景泰工廠成立(li)了。
潛心施釉設備，慨嘆易做難精
尹虹：從2000年(nian)開始，你(ni)轉型做(zuo)設(she)備，主要就是做(zuo)釉(you)線，你(ni)是怎(zen)樣關注到這個環(huan)節的(de)？
彭基昌：我原(yuan)來在陶瓷廠，從原料車間一直到(dao)窯(yao)爐到自動分揀包裝機都干過了，對這些(xie)設備都有感覺，但我還是(shi)比較多地把關(guan)注點(dian)放在施(shi)(shi)釉線上，最主(zhu)要的原因還是(shi)，施(shi)(shi)釉線設備的國產化(hua)程度不高，而釉面有很多(duo)文章可做(zuo)。
尹(yin)虹：整個施釉線(xian)總體還是比較簡單吧？
彭基昌：也不是(shi)，你說簡單，陶瓷設備一(yi)般都不復雜(za)，但做好很(hen)不容(rong)易。這(zhe)其實也跟新景泰代理的主要(yao)產品有關，主要(yao)是施釉線設備，包(bao)括OMIS、TSC、FK等。90年(nian)代末的釉(you)線(xian)是不(bu)含干燥器的，主(zhu)要(yao)(yao)就是印花機與(yu)施釉(you)設(she)備，絲(si)網印花包(bao)括鏈條的、平板(ban)的；施釉(you)有噴(pen)釉(you)和淋釉(you)等，噴(pen)釉(you)對于(yu)我(wo)們(men)公司來說，當時是一個全(quan)新的產品，很多釉(you)線(xian)都是進口的，大部(bu)分設(she)備包(bao)括鐘罩都是引進的，你可以看(kan)到現在除了瓷片大部(bu)分都是噴(pen)釉(you)，所以我(wo)還是有點自(zi)豪的。推了十年(nian)八年(nian)，我(wo)們(men)也算真正把這(zhe)個產品推出來了，國外主(zhu)打(da)噴(pen)釉(you)的就airpower一家，是老企(qi)業，國內就主(zhu)要(yao)(yao)是我(wo)們(men)在做。
尹虹(hong)：現在(zai)你們的噴釉和淋(lin)釉設備在(zai)國內獨占鰲頭(tou)？
彭基昌：對(dui)，現(xian)在沒有什(shen)么人做，以前倒是(shi)有很多人做過(guo)。甩釉我們(men)沒有花太(tai)多精(jing)力，淋釉主要是(shi)鐘罩，后期我們(men)主要是直(zhi)線(xian)淋釉機。淋釉(you)設(she)備算(suan)是花了我(wo)(wo)們(men)最(zui)大心血的，到(dao)最(zui)后(hou)總算(suan)獲得行(xing)業認同了。陶瓷(ci)施釉(you)，主(zhu)要就(jiu)是噴釉(you)和淋釉(you)，我(wo)(wo)們(men)兩個都做到(dao)主(zhu)打(da)產品(pin)了。
說實(shi)在的，施釉設備不難做，但要做好一點都(dou)不容易，而且因為與施釉工(gong)藝有關，用戶對服務(wu)有一定(ding)依賴。就我(wo)(wo)個人來說，我(wo)(wo)原來并沒有學過工(gong)藝，但一路下來，我(wo)(wo)也學了(le)不少，像(xiang)粘度、流動性、配(pei)方、添(tian)加纖維素等都研究了(le)不少，后來還有燒成(cheng)、塑性、強度(du)等(deng)所有(you)跟生(sheng)產有(you)關的(de)工藝都琢磨(mo)了一(yi)番。特別是有(you)了噴墨(mo)技術(shu)后(hou)，有(you)分噴墨(mo)前(qian)淋(lin)、噴墨(mo)后(hou)淋(lin)，以(yi)前(qian)一(yi)條施釉線(xian)可能(neng)就兩個鐘(zhong)罩，現在多了，叫多功能(neng)施釉線(xian)，前(qian)前(qian)后(hou)后(hou)以(yi)及底釉、面(mian)釉，全拋釉、半拋釉、保護釉等，后來(lai)還有干粒，就(jiu)是干法施(shi)釉，這些一直(zhi)都是我們做得最好的產品。
尹虹(hong)：那干法(fa)施(shi)釉(you)設備(bei)你(ni)們做得(de)怎樣？
彭基昌：這我們一直(zhi)有(you)做，但一直(zhi)沒有(you)很(hen)大的突破。直至目(mu)前都是以簡單(dan)的為主，大概(gai)7-8年前(qian)流行過一(yi)段時間的干法(fa)印花。其中有一(yi)種是(shi)天(tian)工法(fa)拉利的，用絲網的方式，還有一(yi)種是(shi)TSC的，雕(diao)刻好(hao)一條(tiao)皮(pi)帶然后形成圖(tu)案，但這兩種(zhong)最后在全球都沒有推行。
尹(yin)虹：從2000年(nian)你進入新景泰那(nei)(nei)時(shi)開始那(nei)(nei)幾年(nian)，釉線(xian)設備發展得非常快(kuai)，越做越長(chang)，原(yuan)來(lai)90年(nian)代末很少有超過(guo)80米(mi)的(de)(de)，但現(xian)在(zai)150米(mi)都(dou)再正常不(bu)過(guo)，甚(shen)至有更長(chang)的(de)(de)。你對釉線(xian)的(de)(de)發展是(shi)怎(zen)樣看的(de)(de)呢(ni)？在(zai)整體裝備的(de)(de)發展上，你們是(shi)怎(zen)樣實現(xian)的(de)(de)？
彭基昌：從2000年(nian)到現在，15年(nian)的研(yan)究(jiu)過程中，我感悟最(zui)多、最(zui)深(shen)的就(jiu)是產品風格的(de)(de)動向。外行(xing)人(ren)可能(neng)覺(jue)得施釉(you)線沒什么(me)變化，但從我們行(xing)內人(ren)的(de)(de)角度(du)來說，瓷磚(zhuan)的(de)(de)表(biao)面(mian)裝飾(shi)多(duo)了很多(duo)手段和(he)工(gong)藝。90年代初(chu)的(de)(de)工(gong)藝做出來的(de)(de)磚(zhuan)拿到現(xian)在來只能(neng)叫普通(tong)地(di)磚(zhuan)，像(xiang)水晶磚(zhuan)之類基本(ben)上(shang)也(ye)就是要(yao)么(me)甩釉(you)，要(yao)么(me)淋釉(you)，要(yao)么(me)印(yin)花，比較簡單(dan)。瓷片方(fang)面(mian)基本(ben)上(shang)就是兩個(ge)鐘罩，然后印(yin)花。現在(zai)做仿古磚，全拋磚要復雜些。
尹虹：近十幾年，瓷(ci)磚的裝飾多了很多，又是(shi)底釉，又是(shi)絲網，然后再加(jia)輥筒、噴墨、干(gan)粒、釉下、釉中(zhong)等等。
彭基(ji)昌：是(shi)的，這些(xie)變化慢(man)慢(man)也(ye)形成(cheng)了一些(xie)工藝方(fang)向。就拿施釉來(lai)說，分(fen)為(wei)噴釉和淋(lin)釉兩(liang)個體系，在2000年前大部分(fen)是(shi)淋(lin)釉，因為(wei)那時(shi)主(zhu)(zhu)要是(shi)以光(guang)滑磚為(wei)主(zhu)(zhu)。記得我們(men)剛開始推仿(fang)古磚設備(bei)時(shi)，拿了一些(xie)仿(fang)古磚樣回來(lai)，大部分(fen)老板都(dou)說這些(xie)磚在中國不適合，坑(keng)坑(keng)洼洼的，清(qing)潔不好(hao)搞，顏色又不亮。確實那幾年都(dou)流行不起來(lai)，而(er)且當時(shi)國內(nei)做(zuo)仿古磚品(pin)牌的也是屈指可數。我(wo)們當時(shi)賣(mai)設備都首推歐洲的，拿(na)著樣(yang)板磚(zhuan)去(qu)。10多年(nian)前的圖片我(wo)都有保留到現(xian)在(zai)，不(bu)舍(she)得刪掉。我(wo)們一年(nian)出一個畫冊(ce)，這些畫冊(ce)就記錄(lu)著這些年(nian)來(lai)的風格變化(hua)。對歐(ou)洲來說(shuo)大體上是沒有變的，只是每年會(hui)有一些新的東(dong)西加在(zai)里面。
最主要(yao)的變化是(shi)噴釉，現在也(ye)衍生出各(ge)種細分的(de)(de)品(pin)類了，有(you)分大流量和(he)小流量的(de)(de)，有(you)分高壓(ya)和(he)低壓(ya)的(de)(de)。噴釉最大的(de)(de)好(hao)處是(shi)能最大限度地保(bao)持(chi)模具表面的(de)(de)雕刻效果(guo)，用淋釉(you)的(de)話，一淋上(shang)去就平了，所(suo)以我們現在做多功能施釉(you)線的(de)設(she)計(ji)，表(biao)面是(shi)做產品，實際上(shang)是(shi)工藝路(lu)線的(de)設(she)計(ji)。前面怎么(me)施釉(you)，該(gai)安排什么(me)設(she)備(bei)，利(li)用多長的(de)距(ju)離，這些距(ju)離根據(ju)工藝的(de)不同要怎么(me)調整(zheng)都要考慮，雖然各有(you)主次，但最(zui)基(ji)本的(de)一點(dian)是(shi)必須預留各種可能，應付將來市場產品風格(ge)變化(hua)。
施(shi)釉線(xian)我(wo)們(men)做了(le)十多年(nian)，不離(li)不棄，但發現要做好它真的(de)(de)不容易(yi)。大家(jia)看我(wo)們(men)做的(de)(de)機械，看上(shang)去就一堆鐵，不復雜，歐洲(zhou)產的(de)(de)賣到(dao)(dao)十幾萬一臺，我(wo)們(men)做的(de)(de)只能(neng)勉強拿到(dao)(dao)他們(men)一半的(de)(de)價格。我(wo)們(men)現在基(ji)本上(shang)的(de)(de)思路是(shi)先把整個施(shi)釉線(xian)琢磨透，然(ran)后再根據客戶不同的(de)(de)施(shi)釉工藝和使用(yong)習慣來做。我(wo)們(men)正在考慮怎么(me)打造施(shi)釉線(xian)4.0，要知(zhi)道施(shi)釉線(xian)很多都是(shi)沒有數據的(de)(de)，都是(shi)憑技術員和操作工的(de)經驗來(lai)調釉、施釉，所(suo)以我們(men)要(yao)做(zuo)的(de)施釉線設計就是(shi)要(yao)把他們(men)的(de)設計經驗、技術經驗和現在的(de)新技術結合在一起，來(lai)打(da)造未來(lai)的(de)施釉線技術。
施釉基本國(guo)產化，實行供應商管理
尹虹：現在(zai)你們在(zai)國內(nei)淋(lin)釉和噴釉設(she)備市場可(ke)謂占絕對優勢了，且不說今年，按(an)前(qian)幾年新上的生產線來算，你們(men)可(ke)以占多大的市場份額？
彭(peng)基(ji)昌：淋釉(you)和噴釉(you)設(she)備加(jia)起來應該有90%。總的來說，占(zhan)有率這么高，是(shi)因(yin)為這些產品，易學難(nan)精，價格本(ben)身不貴，但這其(qi)實是很要命的。你(ni)看噴墨機一臺100萬，企(qi)業都毫不猶豫地選(xuan)擇去做，競爭者(zhe)很多。但這個(ge)才幾(ji)萬，一條生(sheng)產(chan)線下來(lai)可能才十來(lai)萬，生產管理(li)和服務系統龐大卻利潤不高(gao)，也容不了(le)太多人去競爭(zheng)。
尹虹：那你(ni)(ni)們現在在市場上幾乎是壟斷地位，這對你(ni)(ni)們的利潤是不是一種保證？
彭基(ji)昌：整(zheng)個施釉(you)線設備(bei)，我們(men)很少做(zuo)(zuo)工(gong)程。做(zuo)(zuo)工(gong)程是(shi)很容(rong)易(yi)把產值做(zuo)(zuo)起來(lai)(lai)的(de)(de)，但是(shi)如果(guo)我們(men)把精力(li)放在(zai)工(gong)程上的(de)(de)話，牽涉(she)的(de)(de)時(shi)間太多，反過來(lai)(lai)會(hui)影響我們(men)對(dui)產品的(de)(de)研(yan)究，所以(yi)我們(men)整(zheng)個架(jia)構的(de)(de)人力(li)物力(li)主(zhu)要還(huan)是(shi)在(zai)研(yan)發(fa)、生(sheng)產和服務上，整(zheng)個做(zuo)(zuo)下來(lai)(lai)大概(gai)只(zhi)有1億，有時(shi)甚(shen)至不到(dao)。所以(yi)不能(neng)說我們(men)幾(ji)乎壟斷，我們(men)的(de)(de)利潤就很有保證，其(qi)實不是(shi)。適(shi)當(dang)的(de)(de)利潤我覺(jue)(jue)得是(shi)必(bi)須的(de)(de)，既能(neng)保證我們(men)的(de)(de)存活，又能(neng)促進整(zheng)個生(sheng)產和服務體系(xi)的(de)(de)建立。我想我們(men)在(zai)這(zhe)幾(ji)年(nian)給人壟斷的(de)(de)感覺(jue)(jue)越來(lai)(lai)越強，也(ye)是(shi)因(yin)為其(qi)他做(zuo)(zuo)得小的(de)(de)根(gen)本生(sheng)存不下來(lai)(lai)，一(yi)年(nian)只(zhi)做(zuo)(zuo)1、2千萬(wan)的話，怎(zen)么生存呢？服務做不好、生產不配套，也難持續(xu)。
彭基昌(chang)：雖(sui)說今年(nian)整個行(xing)業不(bu)(bu)景氣(qi)，但對(dui)我們影響(xiang)不(bu)(bu)是很大，所以(yi)我們的施釉設備銷(xiao)售情(qing)況和前年(nian)、去(qu)年(nian)都是差(cha)不(bu)(bu)多的。
而國(guo)外(wai)的火熱，對(dui)我們(men)當然是(shi)好事。像越南，今年(nian)(nian)和去(qu)年(nian)(nian)都(dou)比較(jiao)旺，據我們(men)總結他們(men)新(xin)窯(yao)也并不(bu)多，主要(yao)是(shi)技術改造。原來他們(men)的生產(chan)線是(shi)很落(luo)后的，做的都(dou)是(shi)很普通(tong)的磚，去(qu)年(nian)(nian)技改后基本上是(shi)做中國(guo)的全拋釉和仿古磚，而且地磚往大規格(ge)方向發(fa)展，瓷片方面(mian)就做噴墨，勢頭很猛。但總體投(tou)資量不(bu)大，只相當于中國一個中等產區的量。
尹虹：你們的施釉線設備，出口(kou)和(he)國內的比例大概是多少(shao)？二八？
彭基昌：三七。我(wo)們(men)(men)是(shi)這(zhe)樣想的(de)(de)，出(chu)口(kou)我(wo)們(men)(men)會(hui)一直做，這(zhe)源于我(wo)們(men)(men)和(he)意大(da)利(li)合作(zuo)的(de)(de)理念，我(wo)們(men)(men)消(xiao)化意大(da)利(li)的(de)(de)東(dong)西，但(dan)最終有(you)一天我(wo)們(men)(men)是(shi)要(yao)和(he)他們(men)(men)競爭的(de)(de)，所以(yi)我(wo)們(men)(men)一直沒有(you)放棄出(chu)口(kou)市場(chang)的(de)(de)開拓，出(chu)口(kou)部從2005年起成立至今也十年了，雖說不上很成功，但(dan)我(wo)們(men)(men)開拓的(de)(de)市場(chang)都基本上穩定下來(lai)(lai)了。我(wo)們(men)(men)也看得到(dao)，越來(lai)(lai)越多的(de)(de)地區——臺灣、印度、越(yue)南、巴基斯坦、印尼等(deng)的設備和生(sheng)產(chan)流程基本都(dou)在中國(guo)化了。
尹虹：那你們的施釉線設備已(yi)經100%國產(chan)化了嗎？
彭基昌：基本上(shang)是(shi)，但主要(yao)零配件還(huan)不是(shi)，我們做機械那么多年也有點納悶。我說(shuo)一下整個(ge)施釉線(xian)設備怎么(me)來的，我們(men)的噴釉機主(zhu)要(yao)(yao)零配(pei)件還是進口的，馬達(da)也是。最主(zhu)要(yao)(yao)的釉料加(jia)壓泵(beng)我們是液壓式的(de)，零件全(quan)部(bu)是進(jin)口的(de)，最大(da)的(de)難度(du)是隔膜。你(ni)說隔膜不(bu)(bu)能(neng)做(zuo)？其(qi)實我們也能(neng)做(zuo)，但真的(de)做(zuo)不(bu)(bu)好，很薄的(de)一個橡膠找(zhao)遍中國，給汽(qi)車廠配套的(de)也試(shi)過(guo)，仍(reng)然做(zuo)不(bu)(bu)好，所(suo)以一直都從德國進口的。
尹虹：總體(ti)來講，從(cong)2000年到(dao)現在這15年來施釉線的國產化程度還是很高的。
彭基(ji)昌：是(shi)的(de)(de)，整機已(yi)基(ji)本是(shi)國產(chan)化的(de)(de)了(le)，我(wo)剛才講的(de)(de)是(shi)主要零配件還要進口。我(wo)們做出(chu)口的(de)(de)設(she)備跟(gen)我(wo)們在國內銷售的(de)(de)設(she)備基(ji)本是(shi)統(tong)一(yi)的(de)(de)。我(wo)的(de)(de)希望(wang)是(shi)，我(wo)們要打造國內最(zui)好的(de)(de)施釉(you)線設(she)備，模式和意(yi)大利接近(jin)，跟(gen)意(yi)大利能比(bi)較得上(shang)(shang)。事實上(shang)(shang)，從實用性(xing)(xing)和性(xing)(xing)價比(bi)來說，我(wo)們是(shi)能跟(gen)它(ta)競爭的(de)(de)，否則我(wo)們也走不出(chu)去(qu)，走出(chu)去(qu)了(le)人家買(mai)你第(di)一(yi)次也不會買(mai)第(di)二次。
我不(bu)把(ba)主要精力放(fang)在施(shi)釉線(xian)工程上(shang)，就是因(yin)為做施(shi)釉線(xian)很(hen)簡(jian)單，但要做好真(zhen)的不(bu)容(rong)易，成本也很難(nan)下降。但國內大部分客戶還不能真(zhen)正以(yi)質出價。舉個簡(jian)單的(de)例子(zi)，怎么讓它不生銹？我們這一(yi)點(dian)跟(gen)歐洲比還(huan)真的(de)差(cha)得(de)比較遠，歐洲的(de)設(she)備(bei)三五(wu)年過(guo)去了(le)看上去還(huan)跟(gen)新的(de)差(cha)不多，我們國產的(de)已經不成樣(yang)子(zi)了(le)，因為還(huan)有很多不是用不銹鋼的(de)。而鋼質的防銹方面，不花成本(ben)幾乎(hu)沒辦法。
我(wo)初到(dao)新景泰時(shi)，“把歐洲設備國(guo)產化(hua)并趕上(shang)歐洲的(de)技術水平”可以(yi)說是我(wo)的(de)夢想，我(wo)原(yuan)以(yi)為(wei)很容易，三五年應該(gai)可以(yi)了，沒(mei)想到(dao)琢(zhuo)磨(mo)了十(shi)五年了還是不盡如人意。還(huan)要繼續努力(li)！
尹虹：這(zhe)也許(xu)和我們整個基礎工業有(you)關(guan)系。
彭(peng)基昌(chang)：是啊，我(wo)們(men)要(yao)做好一(yi)個(ge)設備，難度系數比歐(ou)洲(zhou)大(da)很多(duo)。在歐(ou)洲(zhou)，只(zhi)要(yao)理(li)念設計好了，所有配套供應商提供的(de)(de)東西(xi)都(dou)是好的(de)(de)，但在國(guo)內不行。第(di)一(yi)，很多(duo)給你(ni)的(de)(de)東西(xi)不一(yi)定是好的(de)(de)；第(di)二，就算(suan)今天給你(ni)好的(de)(de)，明天也不一(yi)定。可以說我(wo)們(men)做設備的(de)(de)，質量方面(mian)到處都是“埋(mai)伏”，指不定哪(na)天哪(na)個產品的(de)(de)哪(na)個零件出問(wen)題了，都要歸咎(jiu)于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產品質量問(wen)題。所以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難度不僅在于管理(li)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自己，還在于管理(li)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供應商群(qun)體。這也是為什么(me)國產汽車(che)一直(zhi)難與日本、德國的(de)(de)質量相(xiang)比較的原因。
我(wo)越做(zuo)越覺得這不是(shi)三五(wu)年(nian)(nian)能(neng)夠做(zuo)好的事，甚至可能(neng)不是(shi)十年(nian)(nian)而(er)是(shi)二十年(nian)(nian)、三十年(nian)(nian)才能(neng)做(zuo)好的事了，所以近幾(ji)年(nian)(nian)我(wo)也(ye)慢(man)慢(man)沉(chen)住氣了，因(yin)為(wei)我(wo)們很多零件都(dou)沒有標準化，供應(ying)商也(ye)各有各難(nan)念(nian)的經，不能(neng)單怪誰。
尹虹：如果(guo)讓你(ni)選，你(ni)也可以選國(guo)外(wai)的零部件啊。
彭基昌：在(zai)(zai)現在(zai)(zai)全(quan)球化的(de)形勢下，確(que)實(shi)有些東西我(wo)們(men)(men)不(bu)一定要自己做，但(dan)問題(ti)回到我(wo)們(men)(men)國(guo)產化的(de)目(mu)(mu)的(de)上，就(jiu)要我(wo)們(men)(men)理清了(le)。我(wo)們(men)(men)國(guo)產化的(de)目(mu)(mu)的(de)是什(shen)么？我(wo)們(men)(men)是要和歐美競爭(zheng)，產品的(de)實(shi)用(yong)性和性價比都要比他(ta)們(men)(men)好(hao)，如果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選材跟他(ta)們(men)(men)一樣，最終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成(cheng)本也(ye)會(hui)高，而且(qie)也(ye)沒(mei)有中國(guo)特(te)色，也(ye)就(jiu)失了(le)國(guo)產化的(de)意義了(le)。所(suo)以我(wo)們(men)(men)近幾年(nian)的(de)主(zhu)要精(jing)力是管(guan)理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供應鏈，在(zai)(zai)已經沒(mei)有辦法(fa)通(tong)過自身的(de)管(guan)理來(lai)提(ti)高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質量(liang)的(de)情況下，通過管理我們的供應鏈，大家一(yi)起去提升(sheng)。
引進噴墨印花機，迅(xun)速趕超歐洲
尹虹：現在開(kai)始來(lai)談噴墨(mo)印(yin)花機吧。你(ni)(ni)們(men)(men)一直致力(li)于做施釉線設備，做噴墨(mo)印(yin)花機也算是(shi)個(ge)非常(chang)順(shun)理(li)成章的事(shi)。從我(wo)對行業和你(ni)(ni)們(men)(men)的了(le)解(jie)，我(wo)覺得你(ni)(ni)們(men)(men)進入(ru)這個(ge)領(ling)域(yu)，還是(shi)相(xiang)對晚(wan)了(le)一點。能不能跟我(wo)們(men)(men)簡(jian)單說(shuo)說(shuo)，你(ni)(ni)們(men)(men)是(shi)幾時、怎樣開(kai)始的？
彭基昌：其實(shi)我(wo)們(men)跟其他噴墨印花機品牌起步的時間差不(bu)多，讓你感覺晚了一步，我(wo)想(xiang)主要是(shi)因為我(wo)們(men)頭兩年是(shi)跟另一個(ge)品牌合作的。
2009年(nian)以前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好(hao)幾個(ge)品(pin)(pin)牌都(dou)想(xiang)做(zuo)(zuo)但都(dou)做(zuo)(zuo)不成(cheng)(cheng)，因為那時沒有墨水。2008年(nian)全(quan)球經(jing)濟(ji)危機，歐洲的(de)噴墨技術(shu)（主(zhu)要是墨水技術(shu)）慢(man)慢(man)成(cheng)(cheng)熟(shu)，但生(sheng)意不好(hao)做(zuo)(zuo)，所以到2009年(nian)他們(men)(men)(men)才把(ba)噴墨技術(shu)推(tui)廣到中(zhong)國來，之前是一直(zhi)對(dui)中(zhong)國進行(xing)技術(shu)封(feng)鎖的(de)。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2010年(nian)開(kai)始(shi)跟同行(xing)一個(ge)品(pin)(pin)牌合作(zuo)做(zuo)(zuo)，剛好(hao)那一年(nian)年(nian)底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把(ba)工廠搬(ban)到現(xian)在(zai)這里（三水河(he)口(kou)），于是搬(ban)廠的(de)同時對(dui)外發布了我(wo)們(men)(men)(men)做(zuo)(zuo)噴墨機的(de)消(xiao)息，并(bing)推(tui)出我們(men)第一(yi)代噴墨(mo)機。到2012年，因為理(li)念不同的緣(yuan)故，我們(men)跟合作品(pin)牌分開(kai)自己(ji)做了，同年還推出了我們(men)使用賽(sai)爾(er)噴(pen)頭(tou)的第二代(dai)噴(pen)墨機“King Jet”。
尹虹：現在行業內做(zuo)(zuo)噴墨設(she)備的(de)，主要(yao)是(shi)六大公司，其中你們(men)三家是(shi)原來就做(zuo)(zuo)陶瓷設(she)備的(de)，另外(wai)三家做(zuo)(zuo)的(de)都是(shi)跟陶瓷不沾(zhan)邊的(de)，有明顯差異嗎？
彭基昌：主(zhu)要還是(shi)看結果。無論是(shi)國(guo)內還是(shi)歐(ou)洲(zhou)，原來就做(zuo)(zuo)陶瓷設備(bei)的企業在(zai)占(zhan)領(ling)著大部分市場(chang)，我們三家應該占(zhan)了70%左右的市場(chang)份額，歐(ou)洲(zhou)也是(shi)。說到原因，首先像噴(pen)頭供應商賽(sai)爾他們找合作伙伴就是(shi)要找行內的，所以授權給了我們三家原來就做(zuo)(zuo)陶機(ji)設備(bei)的公司(si)，這也是(shi)一個(ge)相互(hu)作用的心理(li)吧(ba)。然后就是我們的服務理念(nian)、人力投入(ru)都比(bi)他們多。
尹虹：那現在你們企業以及(ji)整體的市場狀況怎樣？
彭基昌：大(da)概(gai)的市(shi)場狀(zhuang)況，展(zhan)會(hui)前我寫過一個總結，國內(nei)現在整個陶瓷噴墨機市(shi)場大概在3100臺左右(you)，我們(men)國內三家用(yong)賽爾(er)噴頭(tou)的占七(qi)成左右(you)，加(jia)上歐洲的一成多，剩下的市(shi)場就是用(yong)其(qi)它品牌噴頭(tou)的企業的了。
尹虹(hong)：現在中(zhong)國(guo)國(guo)內六大做噴墨印花機(ji)的(de)企業，在技術(shu)上(shang)(shang)最主要(yao)的(de)特點(dian)或者在市場(chang)上(shang)(shang)最主要(yao)競(jing)爭優勢(shi)有哪些？
彭基(ji)昌：今年(nian)歐元(yuan)下跌20%-30%，如果不是(shi)因為(wei)我(wo)們現在都做(zuo)得比較成熟了的(de)話，我(wo)們所受的(de)打擊將是(shi)致(zhi)命的(de)。要是(shi)這場風暴發生(sheng)在三年(nian)前，客戶(hu)會(hui)寧愿花(hua)貴一倍的(de)價格買(mai)歐洲的(de)機(ji)器，因為(wei)我(wo)們還不夠成熟。但現(xian)在即使同價，國(guo)內客戶都(dou)是以選擇我們的(de)為主。
而以我(wo)們原來是否從事陶瓷(ci)行業來分(fen)行內行外的(de)話，原來我(wo)們三家行內的(de)都不懂噴墨技術。開始時，他們(men)(men)行外的(de)(de)從技術層面來(lai)說(shuo)比我們(men)(men)懂得多，但說(shuo)到對陶瓷行業的(de)(de)理解(jie)，特別是基于客(ke)戶需求的(de)(de)設(she)計理(li)念和服務理(li)念，我們(men)普(pu)遍(bian)有(you)十(shi)幾二十(shi)年的(de)(de)基礎，領悟起來(lai)比較快，所以花了(le)一(yi)年多時間，我們(men)就趕上來(lai)了(le)。
從2013年開始我(wo)就覺得(de)我(wo)們(men)和(he)國(guo)外的(de)差距已經不明顯了(le)，隨著差距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小，而我(wo)們(men)的(de)一(yi)些(xie)設(she)計甚至更(geng)適(shi)合中國(guo)國(guo)情，所以我(wo)們(men)的(de)優勢是越(yue)(yue)來越(yue)(yue)明顯了(le)。
在這(zhe)期間我也思考(kao)過，為什么所有的建陶裝備技術(shu)，就拿一條(tiao)施釉線來說，我們做(zuo)了20年還(huan)是(shi)(shi)做(zuo)得不夠好，但噴(pen)(pen)墨(mo)技術(shu)卻短短幾(ji)年就趕上了？究其原(yuan)因，主(zhu)要是(shi)(shi)我們的噴(pen)(pen)墨(mo)設(she)備部件都(dou)是(shi)(shi)進口的多，一臺(tai)噴(pen)(pen)墨(mo)機80%的成本都(dou)在噴(pen)(pen)頭上，而且大(da)部分電器(qi)、伺服電機、皮帶、墨水(shui)泵甚(shen)至一(yi)條(tiao)墨水(shui)膠管都(dou)(dou)是進(jin)口的(de)，大家都(dou)(dou)是用這些進(jin)口部件組裝。所(suo)以想想也挺悲哀的(de)。
后噴(pen)墨時(shi)代，激光打(da)印(yin)值(zhi)得商(shang)榷
尹虹：你們從(cong)致力(li)于施釉線到做(zuo)噴墨印(yin)花(hua)(hua)機，可以說是順(shun)理成章的事。從(cong)印(yin)花(hua)(hua)技(ji)術的發(fa)展(zhan)來看，這一兩年(nian)激光(guang)打(da)(da)印(yin)也(ye)在(zai)興起，發(fa)展(zhan)。你們作(zuo)為主力(li)做(zuo)印(yin)花(hua)(hua)設備的，有沒(mei)有考慮也(ye)做(zuo)激光(guang)打(da)(da)印(yin)？有沒(mei)有做(zuo)具(ju)體的技(ji)術儲備？
彭(peng)基昌：對于激光(guang)打印，我們(men)一直都有在評估。噴(pen)墨技(ji)術對我們(men)整(zheng)個行業是一個沖擊，以前沒想到的技(ji)術居然(ran)可(ke)以應(ying)用在陶(tao)瓷生產上(shang)，更讓大(da)家沒想到(dao)的(de)是，噴墨技術(shu)(shu)穩定后，激(ji)光打印的(de)概念就出現了。我們在評(ping)估這個技術(shu)(shu)，但到(dao)目前為(wei)止我們還沒找(zhao)到(dao)一個很好的(de)理由覺得它會在陶瓷(ci)行(xing)業(ye)大(da)量應(ying)用。
尹虹：你認為，激光(guang)打印(yin)將(jiang)來有可能替代噴墨技術嗎？
彭基(ji)昌：不可能(neng)替代，只可(ke)能并(bing)存，作為細分市場的需(xu)求而存在。像輥筒印(yin)花和絲網印(yin)花都是(shi)并(bing)存的，只(zhi)是(shi)各自所(suo)占(zhan)份(fen)額有所(suo)不同(tong)。目前從技術(shu)、成本、成熟度(du)等原因分(fen)析，激光技術還(huan)找不到充分的理由進入。
尹虹(hong)：總體來(lai)講，原來(lai)我們最早做絲(si)(si)網絕對是一統天下(xia)(xia)的(de)(de)，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出來(lai)后說(shuo)不(bu)上(shang)替(ti)代絲(si)(si)網，但至少是平分天下(xia)(xia)。噴(pen)墨技(ji)(ji)術出來(lai)時，大家都沒(mei)(mei)想到，包括我寫文章都認(ren)為噴(pen)墨不(bu)可能替(ti)代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，只能做個性(xing)化(hua)產(chan)品(pin)，但我寫文章時還是留有余地(di)——如果它的(de)(de)成(cheng)本(ben)可以(yi)和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競爭(zheng)的(de)(de)話，肯定(ding)會上(shang)去。事實上(shang)現在噴(pen)墨的(de)(de)成(cheng)本(ben)降下(xia)(xia)來(lai)了(le)(le)，盡管單一成(cheng)本(ben)還沒(mei)(mei)有降到和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一樣，但綜合(he)成(cheng)本(ben)可以(yi)跟(gen)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平起平坐了(le)(le)。現在噴(pen)墨大概占了(le)(le)40%-50%的(de)(de)份額吧，相對來(lai)說(shuo)還會占主要市場一段時間。所(suo)以(yi)我的(de)(de)意(yi)思(si)是，激光打印(yin)有沒(mei)(mei)有顛(dian)覆(fu)噴(pen)墨技(ji)(ji)術的(de)(de)前(qian)景的(de)(de)可能？類似目前(qian)噴(pen)墨技(ji)(ji)術替(ti)代了(le)(le)相當一部(bu)分輥(gun)(gun)筒(tong)(tong)(tong)技(ji)(ji)術？
彭基(ji)昌：我評估的(de)依(yi)據是這樣的(de)，一個技(ji)術，判斷(duan)它(ta)(ta)是否有生命力，主(zhu)要是判斷(duan)它(ta)(ta)替(ti)代(dai)的(de)可行(xing)性或者必要性。像摩托車替(ti)代(dai)自行(xing)車，然后小汽車替(ti)代(dai)摩托車，滿足了(le)人們對代(dai)步(bu)工具速(su)度和舒適度的(de)需求。那小汽車會被其它(ta)(ta)交通工具替(ti)代(dai)嗎？這要看我們還需要什么(me)？省油的(de)，最好是不用油的(de)。又或者其它(ta)(ta)的(de)一些需求。這就是替(ti)代(dai)的(de)理由(you)。
回過頭來看(kan)我們的印花技術，絲網是最(zui)難操作的，而且同(tong)一網版不能印(yin)刷可變的圖案，而輥(gun)筒有一(yi)個連續(xu)處理的過程(cheng)，且相對于絲網來說可(ke)以變(bian)(bian)化，所以它替代了(le)大部分絲網(wang)。但它只(zhi)是(shi)一個過渡產物，因為它還(huan)是(shi)不能解(jie)(jie)決(jue)變(bian)(bian)換的(de)問題(ti)，轉版(ban)不好(hao)轉，要(yao)整套更(geng)換，也比較(jiao)復雜，標準化很難(nan)實現(xian)。而(er)噴墨技術剛好(hao)解(jie)(jie)決(jue)了(le)這些問題(ti)，制版(ban)不再需要(yao)、連(lian)續生產(chan)、個性化(hua)……這(zhe)些都(dou)可以實現(xian)。
尹虹：確(que)實(shi)，噴墨技術(shu)讓瓷磚的生產簡化了，我可以做(zuo)十片八片都無(wu)所謂，只要換圖片就(jiu)可以了，不用(yong)耗很(hen)多的時(shi)間(jian)來刻版。
彭基(ji)昌：噴墨技(ji)術開始(shi)主要是(shi)成本(ben)(ben)問(wen)題，機器本(ben)(ben)身貴(gui)，噴頭又貴(gui)，還有墨水也(ye)很貴(gui)。我當時的(de)判斷(duan)現在看來也(ye)是(shi)對的(de)：墨水并沒有非常核心(xin)的(de)技(ji)術，只是(shi)物(wu)理加工過程，只是(shi)怎么解(jie)決它的(de)穩(wen)定性，讓它變成(cheng)一個(ge)穩定(ding)的(de)狀態的(de)問題，最終(zhong)會(hui)被(bei)我們消化(hua)的(de)，不會(hui)像(xiang)做一個(ge)發動機那(nei)么難。一旦(dan)技(ji)術(shu)被(bei)消化(hua)，噴墨技(ji)術(shu)的(de)成(cheng)本和原(yuan)來(lai)的印花設備(bei)的成(cheng)本就會越來越接(jie)近，只是(shi)添加劑之類的成本(ben)有所不同，差別不大(da)。
我(wo)們(men)現在(zai)看待(dai)激光打印，要(yao)(yao)思考的(de)(de)(de)問(wen)題(ti)是(shi)我(wo)們(men)還有什么不(bu)滿意(yi)的(de)(de)(de)地方(fang)(fang)？除了(le)上述(shu)的(de)(de)(de)技術和(he)應用(yong)方(fang)(fang)面的(de)(de)(de)問(wen)題(ti)，就是(shi)成本問(wen)題(ti)。最大(da)的(de)(de)(de)成本在(zai)噴(pen)頭，現在(zai)的(de)(de)(de)價格也(ye)降下來(lai)了(le)，以前兩(liang)百多萬的(de)(de)(de)機器(qi)現在(zai)只要(yao)(yao)幾十萬就搞定了(le)；其次是(shi)墨水(shui)，現在(zai)墨水(shui)的(de)(de)(de)價格和(he)化工原料、色(se)料、釉料的(de)(de)(de)價格已(yi)經差別不(bu)大(da)了(le)。所以我(wo)們(men)要(yao)(yao)再開發一個陶瓷用(yong)的(de)(de)(de)印花(hua)設備，那我(wo)們(men)必須在(zai)現在(zai)最先進的(de)(de)(de)噴(pen)墨印花(hua)的(de)(de)(de)基礎上有進步，找不(bu)到(dao)理(li)由就免談。
激光其實也(ye)是一種轉印、成(cheng)像(xiang)(xiang)，再把(ba)像(xiang)(xiang)過(guo)渡(du)到(dao)瓷(ci)磚(zhuan)面上。原(yuan)理(li)(li)很簡(jian)單(dan)，輥(gun)筒里產生(sheng)漸變、圖案再過(guo)渡(du)到(dao)磚(zhuan)里，實際也(ye)算得上是數字技(ji)術，和噴(pen)墨的(de)(de)原(yuan)理(li)(li)有相通(tong)之處，都是把(ba)數字變成(cheng)一個(ge)圖像(xiang)(xiang)。最大的(de)(de)不同是中間的(de)(de)過(guo)程(cheng)，噴墨技術沒有一個固定(ding)的版，絲(si)網和輥筒都有(you)(you)固定(ding)的版(ban)，中間有(you)(you)一個(ge)(ge)過渡產物(wu)，這個(ge)(ge)過渡產物(wu)還占很大的成(cheng)本，而且(qie)耐用(yong)性方面也存在(zai)一些(xie)問題等等。所以我堅持認為(wei)，一個(ge)(ge)技術(shu)要替代上一個(ge)(ge)技術(shu)一定(ding)要有(you)(you)理由(you)。
尹虹：據我了解，激光打印有(you)些發色(se)是(shi)噴(pen)(pen)(pen)墨打印難以做(zuo)到的。而且我想過，激光打印的成(cheng)本(ben)將(jiang)來有(you)沒(mei)有(you)可能(neng)比噴(pen)(pen)(pen)墨打印更(geng)低？因為(wei)激光不需要那么多(duo)噴(pen)(pen)(pen)頭(tou)，整個裝備的成(cheng)本(ben)就會大(da)大(da)降低了。
彭基昌：噴(pen)(pen)頭的(de)損耗和發(fa)色(se)有(you)些不(bu)(bu)(bu)夠鮮艷的(de)確(que)是噴(pen)(pen)墨(mo)技(ji)術(shu)的(de)短板。至于色(se)彩，近年來(lai)也在(zai)不(bu)(bu)(bu)斷突破，越來(lai)越鮮艷了，這是技(ji)術(shu)的(de)成熟，而且我(wo)一(yi)直(zhi)堅(jian)持這樣的(de)觀點，像(xiang)大(da)紅、大(da)黃之類噴(pen)(pen)墨(mo)技(ji)術(shu)不(bu)(bu)(bu)好發(fa)色(se)的(de)顏(yan)色(se)，家居裝修需(xu)(xu)要(yao)(yao)的(de)比(bi)例(li)并不(bu)(bu)(bu)多。又如我(wo)們發(fa)明了金屬釉，那是不(bu)(bu)(bu)是全(quan)部都要(yao)(yao)做金屬釉？不(bu)(bu)(bu)可能的(de)！我(wo)們的(de)裝飾不(bu)(bu)(bu)需(xu)(xu)要(yao)(yao)那么多。所(suo)以，色(se)彩的(de)問題只需(xu)(xu)滿(man)足七八成的(de)市(shi)場需(xu)(xu)要(yao)(yao)然(ran)后再繼續慢慢發(fa)展就可以了。
尹虹：你的觀點主(zhu)要是(shi)，在陶瓷印花領域(yu)，在相當一段(duan)時間(jian)內仍將以噴(pen)墨(mo)技術為(wei)主(zhu)體，激光(guang)可(ke)以作為(wei)輔助，短(duan)時間(jian)內不(bu)會(hui)成為(wei)主(zhu)流？
彭基昌：是(shi)的，現在(zai)噴墨技術的使用普及(ji)率(lv)還在(zai)慢(man)(man)慢(man)(man)地上升。
尹虹：還有(you)一個(ge)問題(ti)，現在噴墨設備的發(fa)展也進入到(dao)噴釉(you)這(zhe)個(ge)領(ling)域了，SYSTEM在(zai)(zai)今年陶(tao)瓷工業展(zhan)上推出(chu)了數(shu)字(zi)化(hua)釉(you)線。其實(shi)數(shu)字(zi)化(hua)釉(you)線主要是噴墨(mo)機在(zai)(zai)承擔噴釉(you)的(de)(de)功(gong)能。現在(zai)(zai)噴墨(mo)機的(de)(de)噴釉(you)，有(you)糖(tang)果(guo)釉(you)、貴金屬釉(you)、亞光釉(you)等，卻沒有(you)發現普通釉(you)料的(de)(de)噴釉(you)技術(shu)，你認(ren)為噴墨(mo)機噴釉(you)的(de)(de)功(gong)能是不是你們機器的(de)(de)發展(zhan)方向(xiang)？
彭(peng)基昌(chang)：我(wo)(wo)(wo)還是(shi)(shi)(shi)類(lei)似剛才(cai)的(de)(de)(de)(de)觀點——所有技術都是(shi)(shi)(shi)為(wei)應用而生的(de)(de)(de)(de)。發明(ming)(ming)一個技術不是(shi)(shi)(shi)為(wei)了(le)發明(ming)(ming)本身，而是(shi)(shi)(shi)帶(dai)著目的(de)(de)(de)(de)而去(qu)的(de)(de)(de)(de)。SYSTEM的(de)(de)(de)(de)數字化(hua)釉線我(wo)(wo)(wo)認為(wei)只是(shi)(shi)(shi)一條概念線，并沒有解決施(shi)釉的(de)(de)(de)(de)問(wen)題。我(wo)(wo)(wo)拍了(le)視(shi)頻，看到(dao)他們(men)的(de)(de)(de)(de)施(shi)釉量是(shi)(shi)(shi)很少的(de)(de)(de)(de)，每(mei)平方米大(da)概是(shi)(shi)(shi)幾十克(ke)(ke)的(de)(de)(de)(de)量，我(wo)(wo)(wo)們(men)現(xian)在的(de)(de)(de)(de)瓷片都是(shi)(shi)(shi)以(yi)百(bai)克(ke)(ke)為(wei)單位了(le)，厚度(du)不夠的(de)(de)(de)(de)話，透(tou)明(ming)(ming)感和立體(ti)感都出不來。透(tou)明(ming)(ming)需(xu)要(yao)的(de)(de)(de)(de)釉料厚度(du)往(wang)往(wang)在百(bai)克(ke)(ke)以(yi)至千克(ke)(ke)，它(ta)解決不了(le)；還有立體(ti)的(de)(de)(de)(de)問(wen)題，我(wo)(wo)(wo)覺得如果(guo)真的(de)(de)(de)(de)到(dao)了(le)數字噴(pen)墨的(de)(de)(de)(de)時(shi)候，即所謂(wei)3D效(xiao)果(guo)，可以(yi)不用模具便產(chan)生立體(ti)效(xiao)果(guo)。目前有這(zhe)特殊功能的是下陷釉(you)，但下陷釉(you)是沒有辦(ban)法的辦(ban)法，它的雕刻效(xiao)果有(you)限(xian)。可你要知道，現在的(de)(de)墨水都是油性的(de)(de)，根(gen)本堆(dui)不起來。我覺得(de)在目前(qian)來說，普通的(de)(de)施(shi)釉幾(ji)百(bai)克還沒有一(yi)個很好(hao)的(de)(de)噴釉技術可替(ti)代(dai)。
尹虹：你的(de)觀點，我總結起來(lai)就是(shi)，激光打印、數字噴釉技(ji)術這些新技(ji)術作(zuo)為技(ji)術儲備、作(zuo)為存在、作(zuo)為創(chuang)新、作(zuo)為發展是(shi)必要(yao)的(de)，但(dan)在目前暫時都(dou)不(bu)可能成為行(xing)業主流的(de)替代(dai)設備，而是(shi)作(zuo)為某些個性(xing)化(hua)、特殊化(hua)的(de)一(yi)個很好的(de)補充。
彭基(ji)昌：是的。
企業(ye)規劃，仍將穩健前而(er)行
尹虹：目(mu)前從你(ni)們的(de)(de)產(chan)(chan)品(pin)結構來看，在噴墨(mo)設備(bei)利潤越來越低的(de)(de)情況下(xia)(xia)，你(ni)們企業會(hui)往(wang)釉線發展(zhan)方向，產(chan)(chan)品(pin)結構一直維持下(xia)(xia)去，還是(shi)繼續加大噴墨(mo)機研發的(de)(de)力度，抑(yi)或是(shi)把傳(chuan)統產(chan)(chan)品(pin)或某個產(chan)(chan)品(pin)做得更(geng)極致？
彭(peng)基昌：我(wo)做那么(me)多年沒(mei)有考慮到我(wo)們可能會虧本(ben)的(de)(de)，因(yin)為(wei)(wei)我(wo)們做得不是很大，風險容易控制(zhi)，所(suo)以真沒(mei)有“虧本(ben)”這個概念。但現在做噴墨(mo)，確(que)實(shi)是在“虧本(ben)”了(le)。因(yin)為(wei)(wei)價格(ge)一直往下掉，我(wo)們也(ye)看(kan)到有些同行已經頂不住了(le)，有做墨(mo)水的(de)(de)也(ye)有做機器的(de)(de)。如果把這個項目獨立出來運作的話(hua)，我們(men)可能也(ye)不好經營。
所(suo)以我們考慮(lv)這個(ge)問題基本上(shang)有(you)(you)幾個(ge)方向。第一(yi)，噴(pen)墨是肯定(ding)要做的，因為數字打印(yin)在(zai)陶瓷領(ling)域已經開了(le)頭了(le)，不可能(neng)回(hui)頭再回(hui)到絲網、輥(gun)筒(tong)那個(ge)年代了(le)，現在(zai)說的激光(guang)作為補充也是數字打印(yin)，所(suo)以我想(xiang)沒有(you)(you)回(hui)頭路可走，如(ru)果我們不做，那我們在(zai)施釉線這個(ge)領(ling)域里(li)也不可能(neng)做得(de)完整、做得(de)好。第二(er)，短(duan)期來(lai)說現在(zai)是陣痛期，原(yuan)來(lai)大(da)家(jia)都指望噴(pen)墨技術能給我們(men)增加利潤，今年開始看來(lai)是不能了，利潤反而會降低。但(dan)我覺(jue)得這(zhe)是一(yi)個必然的過程，每個產品都有可(ke)能出現(xian)這(zhe)種(zhong)情(qing)況。
尹虹：對于這(zhe)種境況(kuang)，你們擔心嗎？
彭基昌：我(wo)(wo)們(men)不擔(dan)心，雖(sui)然有點(dian)可惜，想賺錢賺不了(le)，但(dan)我(wo)(wo)們(men)的(de)經營思路是很清晰的(de)。短期的低毛利甚至(zhi)虧(kui)本經營不會影響(xiang)我(wo)們(men)的方向。
尹(yin)虹：今天的股(gu)市(shi)還(huan)是跌的，前一段時間可(ke)是漲瘋了。確(que)實股(gu)市(shi)和資本市(shi)場(chang)的利用(yong)對企(qi)(qi)業來(lai)說也很有(you)(you)意義，陶瓷企(qi)(qi)業上(shang)市(shi)不容(rong)易，但上(shang)游企(qi)(qi)業有(you)(you)很好的技術力(li)量還(huan)是比較受鼓(gu)勵的。你們有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想過讓公司上(shang)市(shi)？
彭基昌：我(wo)們(men)當地(di)的政(zheng)府(fu)也(ye)很關心這(zhe)個問(wen)題(ti)，經常問(wen)我(wo)們(men)下一(yi)(yi)步怎么走的問(wen)題(ti)。說(shuo)實(shi)施(shi)，我(wo)們(men)也(ye)一(yi)(yi)直(zhi)有(you)(you)評估，但(dan)沒有(you)(you)行動。說(shuo)起(qi)來這(zhe)也(ye)是比較第三的話題(ti)，我(wo)們(men)不敢(gan)說(shuo)一(yi)(yi)定要(yao)做到怎樣，但(dan)從我(wo)們(men)目前的發展來說(shuo)，資金各(ge)方面也(ye)不至于要(yao)去到資本(ben)市場(chang)，而且(qie)暫(zan)時也(ye)沒有(you)(you)很大的項(xiang)目來進入風投(tou)市場(chang)，所以我(wo)們(men)不急。
尹虹：如果有合適的機(ji)會(hui)，你(ni)們也不反對？
彭基昌：對。我們是(shi)(shi)小企(qi)業(ye)，做企(qi)業(ye)不(bu)是(shi)(shi)為了賺(zhuan)一把(ba)就走的，我們是(shi)(shi)投入(ru)感情的，做(zuo)了(le)二十(shi)多年，還想(xiang)讓它繼續做(zuo)下去，而且是(shi)在陶(tao)瓷行業里做(zuo)下去，而不(bu)是(shi)說弄來(lai)資本后往(wang)其它方(fang)向走(zou)了(le)。
當(dang)然，我們也(ye)有一些橫向發展的想法，比如陶瓷施釉和(he)包裝的概念，我(wo)們(men)一(yi)直有做包裝線設備，但一(yi)直沒有把(ba)它作為(wei)主(zhu)打產品。近(jin)兩年(nian)開(kai)始，我們開(kai)始整合這(zhe)個項(xiang)目，包括引進機械手以及(ji)對其(qi)它陶瓷施釉(you)調查等等。我們的(de)(de)(de)想法是，我們既然有瓷磚施釉(you)的(de)(de)(de)經驗(yan)，為什么不發展(zhan)到衛浴(yu)的(de)(de)(de)施釉(you)呢(ni)？從平面施釉(you)到立體施釉(you)。我們也(ye)做(zuo)了調查，目前衛浴(yu)行業的(de)(de)(de)自(zi)動化(hua)程度還是比較低的(de)(de)(de)。這(zhe)就(jiu)是我們將來的(de)(de)(de)一(yi)個方(fang)向(xiang)，也(ye)很保守，沒太多(duo)風(feng)險。自(zi)動化(hua)這(zhe)一(yi)領域基于包裝也(ye)可以橫向(xiang)做(zuo)其(qi)它行業的(de)(de)(de)包裝，像我們最(zui)近(jin)在做(zuo)的(de)(de)(de)一(yi)些板材(cai)的(de)(de)(de)包裝生產線(xian)，對于我(wo)們來說也算是拓寬了(le)一些領域(yu)。還(huan)有數字噴墨也還(huan)有很多領域(yu)可(ke)以應用，我(wo)們最近了(le)解(jie)，紡織服(fu)裝、紙盒包裝、飲(yin)料包裝盒現在(zai)用的都是其它的(de)印刷方式，將來(lai)應該也(ye)可以(yi)用噴(pen)墨的(de)辦法。這有(you)點遠了，我們會慎重考慮再進入(ru)的(de)。
尹虹：總的(de)來說，你們還(huan)是會以陶瓷為主？
彭基(ji)昌(chang)：是這樣的(de)，我們會(hui)在現在發展的(de)基(ji)礎上有所拓展，但(dan)不會(hui)橫(heng)跨很多的(de)領域去發展。就算(suan)跨行業(ye)(ye)也會(hui)專門的(de)團(tuan)隊去做(zuo)(zuo)，而不會(hui)減少我們在(zai)陶(tao)瓷行業(ye)(ye)的(de)人力(li)物力(li)投入。例如我們有(you)分支(zhi)是做(zuo)(zuo)注塑機的(de)，也是獨立的(de)運營(ying)。門市部做(zuo)(zuo)貿易(yi)，也是獨立經營(ying)的(de)，不會(hui)因此而影響我們在陶瓷領域的(de)發展。盲目(mu)發(fa)展(zhan)，我們就沒競爭(zheng)力可言了。
尹虹：你(ni)從2000年加入到(dao)新景泰已(yi)經15年了，在這(zhe)過程(cheng)中有沒有感覺哪個過程(cheng)是特別困難的？我(wo)一路聽(ting)你(ni)說下來，好像沒有。
彭基(ji)昌(chang)：說起(qi)來(lai)，過去15年，加上我(wo)在(zai)(zai)陶瓷廠的10年，似乎都(dou)是蒙頭蒙腦過來(lai)了(le)。基(ji)于我(wo)們(men)建陶行(xing)業(ye)發(fa)展的春(chun)風(feng)，我(wo)們(men)是順風(feng)順水(shui)的發(fa)展起(qi)來(lai)了(le)。現(xian)在(zai)(zai)行(xing)業(ye)的發(fa)展或許已(yi)經到天花板了(le)，但我(wo)們(men)這幾(ji)年也已(yi)經做好(hao)準備了(le)。
拿噴墨機(ji)來說，增長(chang)最快的一年(nian)我們整(zheng)個行(xing)業多了1000臺機(ji)器，去年是800臺。今年(nian)的市場我們預計也(ye)只會(hui)有600臺左右(you)，由我們主要的六大品牌占領，平均下來也只有(you)100臺。我們(men)定義行業增長下降，但我們(men)占有(you)率(lv)上升，是(shi)我們(men)的一個基調。去年(nian)我們(men)做了100多臺(tai)，今年我(wo)們的目標是(shi)100臺。行(xing)業下降30%左右，但我(wo)們的占有率卻要提高，這是(shi)根據我(wo)們“用品質(zhi)和服務用心經營，最終占有率在一線品(pin)牌(pai)”的(de)定位而定的(de)。盡管(guan)這樣(yang)，因為同質(zhi)化競(jing)爭，我們(men)的利潤率(lv)不高，你說(shuo)我(wo)們現在沒有困難很(hen)舒服，也不對。
尹虹：你(ni)們(men)的整個經(jing)營規(gui)劃都是比較穩健的，循序漸進，沒有很(hen)(hen)大的跳躍性，高峰期不(bu)(bu)明顯，低谷期也是，跟(gen)很(hen)(hen)多企(qi)業走(zou)的路不(bu)(bu)完全一樣，不(bu)(bu)像有的企(qi)業靠一個產品“嗖”的一下(xia)就上去(qu)了，產品不(bu)(bu)行就又下(xia)來了。希望你(ni)們(men)繼續保持(chi)穩健的步伐，發展(zhan)得越(yue)來越(yue)好。彭總，最(zui)后謝謝你(ni)接(jie)受(shou)我們(men)的采(cai)訪(fang)。這里(li)代(dai)表(biao)佛山(shan)陶瓷(ci)學會、《佛山(shan)陶瓷(ci)》雜志社、《創新陶業》報及中國陶瓷(ci)產業信息(xi)中心對你(ni)接(jie)受(shou)采(cai)訪(fang)再次表(biao)示感謝，謝謝！